Michael Gollner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火灾研究实验室研究火灾及其行为。他的研究重点是从荒地蔓延到城市地区的火灾——这项工作使他对肆虐太平洋帕利塞德、阿尔塔迪纳和洛杉矶附近其他地区的火灾有了深入的了解。周五，我采访了他关于火灾以及如何重建被大火摧毁的社区，使他们更有弹性。以下是经过编辑的谈话内容。

　　康纳·弗里德斯多夫：关于如何管理森林的争论——比如是否要减少森林的数量——与大洛杉矶地区从干旱的山艾树和灌木林开始的火灾有多大关系？

　　迈克尔·戈尔纳：当极端风事件发生时，一个变量是周围有多少燃料可以燃烧。南加州在过去的几年里有很多雨水，这导致了很多植物的生长，但今年冬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下雨，所以燃料是干燥的。我们说的不是森林里的大树燃烧。这些大多是小树叶和小树枝，不到四分之一英寸厚，所以它们很快就干了。我不是火灾生态学家，但根据我对火灾生态学的观察，我认为在处理规定的燃烧制度和灌木林生态系统中燃料管理的最佳方式上，仍然存在一些争论。我想强调的是：当火灾蔓延到一个社区时，会发生什么？

　　为了加强保护，我们并不是在谈论砍伐整片森林或推平山丘。我们说的是离社区只有几百英尺的地方。我们说的是在火和社区之间留出空间，然后让唯一能通过的东西是余烬。

　　余烬是燃烧的小颗粒，当它不产生火焰时，几乎像木炭一样阴燃，但它是红色和发光的。它们可以飘到空中，被风吹走——一些消防员报告说，他们看到这些余烬在主火焰前方两到三英里处点燃了大火。你想要强化社区，这样那些余烬就不太可能点燃新的火焰。

　　弗里德斯多夫：即使知道余烬会引发新的火灾，我还是有一部分无法理解：我想即使在柴火上拿着持续的明火，也要努力点燃篝火。

　　我的直觉哪里出错了？

　　戈尔纳：这在一定程度上是规模和概率的问题。任何单独的余烬都不太可能引发新的火灾。但野火会产生数百万的余烬。你可以看到它们到处飞。抓到一个就够了。

　　你不会看到余烬落在一个大的平面上，比如一块胶合板，然后让它着火。它滚走了。但是在哪里?在风中，余烬倾向于在一个地方堆积在一起，比如甲板的木板之间，或者在墙脚的裂缝中，在壁板前面。它们可以爬到屋顶的角落和缝隙里，堆在那里，或者如果你有通风口，它们可以从通风口飞进来，落在易燃材料上。护根物堆可以是一个完美的空腔，一个或多个余烬安置在一个很小的一英寸的区域，这个区域不受风的保护，足以闷烧和点燃。这不是你可以按比例建模的东西，但你可以在实验室里重新创造它。

　　

　　亚历克斯·威尔士为您报道

　　弗里德斯多夫：关于如何最好地保护自己的房子，房主应该了解什么？

　　戈尔纳：永远不会有百分之百的保护。但是，在准备方面的转变可以产生很大的影响，尤其是在整个社区范围内的转变。然后消防员就可以占据上风，抓住那些从裂缝中溜走的火灾。我看过太平洋栅栏和其他地方的视频。在许多地方，没有进行植被管理。很难确定是谁的错，因为它是私人、市、县和国家财产的混合体。但那里有很多灌木丛，建筑物上有树，人们在房子旁边种了杜松树，这些都是我们早就知道的高风险地区。以这种方式发生是毁灭性的。我们从来没有指望这一切会在某一天突然发生。但我们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想象一下在家里有一个可防御的空间。你不希望任何材料在那里会着火并蔓延到你的房子，特别是在建筑底部周围五英尺的地方。

　　然后你想要加固房子抵御余烬。晃动的屋顶绝对是最糟糕的。1991年，奥克兰山的隧道大火穿过雪松木屋顶，但这种情况已经不常见了。现在是易燃的壁板，易燃的甲板，打开的通风口没有网来防止余烬。

　　很容易想到，我做了屋顶，我做了壁板，我做了通风口。但我真的很喜欢窗外的那棵杜松。如果那棵杜松着火了，它会产生15英尺高的火焰。不管你的窗户有多坚固；这会粉碎它们并扩散到内部。

　　一位前消防队长讲了一个故事，讲的是一栋主要由玻璃和钢铁建造的房子。它能很好地抵御余烬。除了它有一个通往内部庭院的开口，他们可以在那里降落。余烬可能点燃了一个花盆，然后可能打碎了玻璃并进入了里面。否则就安全了。但他们有一个开口，让它进来了。你可以建一个完整的混凝土结构，然后把窗户打开，然后它就消失了。所以我不认为解决办法是用钢铁、混凝土或泥土来重建一切，而是要深思熟虑地建造，确保你有一个想法，把你的房子外面从余烬中密封起来，并保持周围的空间没有易燃材料。

　　

　　从左至右：房屋外部的油漆泡沫，Palisades大火烧焦的棕榈树，以及太平洋Palisades烧毁房屋的残余物（Alex Welsh for the Atlantic）

　　弗里德斯多夫：希望你的邻居也这样做？

　　Gollner:是的。你可以完全保护你的房子不受余烬的影响，如果你离邻居很近，而邻居什么也没做，他们的房子着火了，火焰会非常大，你什么也做不了。你需要整个社区开始做出改变。如果每个人都在做很多改变，即使不够完美，你也会开始看到更大的影响。不过，即使你是唯一一个加固房子的人，根据火灾的情况，也会有好处。例如，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消防员到达特定地区的火灾现场。当决定集中在哪里时，消防员可能会选择看起来最坚固的房子，这给了你更好的机会。你要做的是让他们感到安全的房子，而不是让他们感到不安全的被杜松树环绕的房子。

　　如果你和你所有的邻居加固你的房子，余烬就很难开始和蔓延火灾，消防部门可以扑灭孤立的火灾，拯救社区。但是，是的，一旦余烬进入一个社区并点燃了一所房子，火就会跳到邻居的房子上。大火在植被中蔓延得很快，在房屋中蔓延得很慢。但是房屋燃烧非常强烈，而且持续时间很长。火的动力完全改变了。你可以看到消防员在房屋火灾中使用了多少水。在这种强度下燃烧，水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所以你想在你的房子和你的邻居之间有一些空间：30英尺是一个估计，我们正试图通过当前的实验来完善。

　　弗里德斯多夫：所以在太平洋帕利塞德，整个社区都被烧毁了，不太可能有一所房子，经过勤勉的加固，会幸存下来，而如果整个社区都加固了防火，可能会有不同的结果？

　　Gollner:没错。

　　弗里德斯多夫：在大部分或全部被烧毁的社区，在重建时有机会进行大规模的改变，哪些改变能通过成本效益测试？

　　戈尔纳：有一些讨论试图改变我们建造不同东西的足迹。通常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人们拥有土地，他们要重建。

　　加州在其建筑规范中确实有相当好的防火措施和要求。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是确保这些在重建中得到执行。确保建筑物符合规范，不易点燃，院子有可防御的空间，不会变成地狱。

　　人们希望，如果你大规模地这样做，你可以把一些建筑弹性的设计方面考虑到物业和景观美化中，这样对每个人来说都更便宜。我们看到木头栅栏着火了。所以在房子旁边五英尺的地方，用金属或不易燃的材料，或者换掉整个围栏。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做出改变。由于太平洋帕利塞德的财富，我可以想象它会成为一个有弹性重建的典范。希望这能成为一个地区，在未来的野火中，人们疏散，没有房子被烧毁，或者一个房子燃烧而不蔓延。

　　

　　亚历克斯·威尔士为您报道

　　弗里德斯多夫：我注意到，公众似乎关注的是城市官员在房屋火灾发生后如何更好地应对，而你主要关注的是如何更好地在房屋火灾发生时先发制人。

　　戈尔纳：我们永远无法阻止由极端大风引发的野火。但是，如果我们认识到，为避免最坏后果所能做的几乎所有事情都必须早在最初的火花出现之前就发生，我们就可以防止大规模的灾难。这是关于我们设计社区的方式，周围的植被，建筑物以及你为第一次反应做准备的方式，这样你就可以非常迅速地识别火灾，当它很小的时候，飞机上的水滴就可以把它扑灭，特别是在天气有利的情况下。一旦火势大了，几乎不可能做任何事情。

　　你当然想回答一些问题，比如洛杉矶的水压坏了吗？消防部门是否得到了适当的资助？调查可能会揭露错误或改革的必要性。

　　但在指责的时候，请记住，太平洋栅栏是在50到100年前设计的，在一个火灾风险很高的地区，人们在没有考虑野火的情况下建造房屋。在我们完全意识到这些错误之前，我们就犯了一些错误，比如撤离的困难。我们允许他们继续存在，却没能做出常识性的改变。参与几十年决策的每个人都负有部分责任。

　　弗里德斯多夫：你如何研究像野火蔓延到社区这样混乱多变的事情？

　　戈尔纳：我们做的一件事就是建模。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发展：我们采用了野火如何通过植被传播的模型，并将其扩展到包括这些火灾如何蔓延到城市地区：余烬如何进入社区，不同的结构如何燃烧，火灾如何在房屋和植被之间跳房子。

　　我们也做实验。为了更好地了解野火，我们经常去米苏拉火灾实验室。我们去了商业和家庭安全保险协会，他们在六层楼高的风洞里烧小房子，或者叫adu。我们测量热通量。我们研究结构之间需要间隔多远。我们收集烟雾来了解其中的成分。我们会问：余烬如何点燃不同的材料，比如护根物、壁板或木材？关于火灾如何蔓延，我们还有很多方面可以更好地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