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总统2017年税案中一项模糊条款的命运让许多专家感到恐慌，担心它可能会破坏美国税收体系的稳定。最高法院将于下周对该条款进行审查。此外，一些人表示，这一结果可能会先发制人地阻止国会制定财富税。

　　但此案也暴露了对一对华盛顿州夫妇向法院提出的个人故事的准确性的质疑。这对夫妇向法院提出了对离岸收入一次性征税的宪法挑战。

　　查尔斯·摩尔和凯瑟琳·摩尔与本案核心公司的关系似乎比他们在法庭文件中披露的要密切。记录显示，除其他事项外，查尔斯?摩尔(Charles Moore)曾在该公司董事会任职五年，并为该公司贡献了大量现金。

　　法律倡导团体经常依靠个人来让他们在法庭上的努力人性化，而另一方的人也不是第一次指出，法官在文件中被告知的情况与法庭外的现实情况不一致。

　　然而，这一次，在法官定于12月5日听取口头辩论之前，有关这对夫妇挑战税收的法律依据的问题已经提出。反对他们挑战的倡导者要求最高法院放弃此案，并敦促这对夫妇的律师纠正他们所说的记录中的遗漏和错误陈述。这对律师来自一个反监管倡导组织。

　　佛罗里达大学(University of Florida)的税收政策专家明迪·赫茨菲尔德(Mindy Herzfeld)写了大量关于摩尔诉美国案(Moore v. United States)的文章。她说，法院不应该根据“一组不准确的事实”来裁决一个宪法问题。她最近在《税务笔记》(Tax Notes)的一篇专栏文章中写道，这样做“有可能破坏最高法院的合法性，并给人留下一种印象，即法院的案卷和裁决太容易被出于政治动机的利益集团操纵。”

　　摩尔兄弟的律师、竞争企业研究所(Competitive Enterprise Institute)总法律顾问丹·格林伯格(Dan Greenberg)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我相信，我们提交的文件是坦诚和准确的。”

　　民主党议员要求大法官小塞缪尔·a·阿利托(Samuel A. Alito Jr.)回避这起受到密切关注的案件的审议，因为他与摩尔律师团队的另一名成员关系密切，这加剧了紧张局势。阿利托否认了这些说法，说他和那位律师没有讨论过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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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案可能会产生广泛的影响

　　法官们被要求决定，根据宪法赋予国会的有限税收权力，是否允许对为特朗普大规模减税提供资金的离岸收入征税。支持此案的活动人士认为，对他们有利的裁决可能会先发制人地阻止国会以前没有试图征收的其他税种，包括马萨诸塞州民主党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Elizabeth Warren)和其他左翼人士推动的财富税，这是为政府支出筹集新资金的一种公平方式。

　　从拜登政府到包括前众议院议长保罗·d·瑞安(Paul D. Ryan)在内的保守派人士，组成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政治联盟，共同捍卫离岸所得税。不是因为他们赞成征收财富税，而是因为他们担心，对一项鲜为人知的条款的裁决，可能会破坏现有的大量针对投资、合伙企业和外国收入的税收，这些税收加起来能带来数十亿甚至数万亿美元的收入。

　　瑞安最近在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的一次活动上谈到此案时说:“如果这种事情盛行，很多税法将违宪。”“我不赞成征收财富税，但我认为，如果你以此作为提高财富税的理由，你基本上会摆脱，我不知道，三分之一的税法。”

　　法院还可以制定一项仅适用于少数税收情况的狭义裁决。

　　根据2017年的法律，摩尔夫妇需要缴纳1.5万美元的税款，这些税款来自他们对一家印度公司的投资。该法案对某些海外收入征收一次性税，这些收入以前是免税的，除非纳税人将钱带回美国。

　　摩尔夫妇辩称，他们从未从投资中赚到任何钱，并起诉联邦政府要求退款。地方法院驳回了他们的诉讼，美国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维持了这一判决，称税收在国会的权力范围内，并且根据宪法第十六修正案，无论摩尔夫妇是否获得或“实现”了任何收入，都是允许的。

　　上诉法院援引大法院早些时候的意见称，纳税人无权“因为没有实际收到钱而逃税”。

　　摩尔夫妇反对缴纳的具体税种被称为“965条款”(Section 965)，预计将在10年内筹集3000多亿美元。一些大公司已经在这一特定税种下支付了数十亿美元;一项完全推翻该计划的裁决可能意味着政府不得不发放数百亿美元的退款。

　　可以想象，这种影响可能会波及更远的地方。根据税务基金会(Tax Foundation)的计算，停止对合伙企业保留的所有收益征税，将使美国政府在未来10年损失超过3万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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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夫妇的故事

　　在最高法院的文件和他们的法律团队准备的对这对夫妇的视频采访中，摩尔夫妇描述了2006年向他们的朋友拉文德拉·库马尔·阿格拉瓦尔(Ravindra Kumar Agrawal)的新公司投资4万美元的情况。查尔斯是在微软(Microsoft)担任软件工程师时认识阿格拉瓦尔的。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大笔钱，但我们相信拉维的想法，想要支持他，看到它开花结果，”查尔斯·摩尔说。该公司为印度的小农提供电动工具。

　　“这么多年来，我们没有拿到一分钱，但我们真的很高兴能成为这家公司的一员，这家公司正在成长，在印度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凯瑟琳·摩尔(Kathleen Moore)在视频采访中说。视频采访由竞争企业研究所(Competitive Enterprise Institute)发布。“我会说，这是投资的回报。”

　　摩尔夫妇的律师在法庭文件中表示，这对夫妇“在KisanKraft的管理中没有任何角色”。查尔斯·摩尔在2020年提交给法院的一份声明中表示，他“从未从KisanKraft那里收到过分配、股息或其他款项”。

　　但税务专家表示，摩尔夫妇参与该公司的程度比他们所说的要深。《华盛顿邮报》查阅了KisanKraft公司文件中的信息，《Tax Notes》最先报道了这些信息。这些信息显示，查尔斯·摩尔在2012年4月至2017年3月期间担任KisanKraft的董事。一份宣布摩尔离开董事会的公司决议称，他对“公司的福利和发展”做出了贡献。

　　查尔斯·摩尔在宣誓证词中说，他去印度度假，并参观了公司，会见了员工。他没有提到自己是一名董事，并在2014年至2017年期间报销了约1.4万美元的差旅费用。

　　记录显示，摩尔在2014年向该公司捐赠了约24.5万美元现金，第二年得到了偿还，利息为12%。根据记录，在提起诉讼后的2019年，摩尔以近3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了他所持有的约20%的股份。

　　赫茨菲尔德说，摩尔在董事会任职多年，对公司的额外投资以及出售股票，都削弱了这对夫妇的论点，即他们是被动投资者，对公司活动没有控制权，因此不应该被征税。

　　爱国百万富翁组织(Patriotic Millionaires)认为这项税收符合宪法，该组织上周在一封信中告诉法官，“向你们展示的事实背景一点也不准确。”

　　但没有迹象表明，在下周的口头辩论之前，所谓的差异会成为一个问题。

　　法院的一位发言人表示，她不知道这封信是否会被法官们审查。一般来说，非案件当事人的信件不会被张贴在法庭的案卷上，案卷上列出了法官面前的正式案件记录。

　　虽然赫茨菲尔德在她的专栏中表示，将代表美国政府为税收辩护的副检察长办公室可能会建议法官驳回此案，并将其退回下级法院进行进一步的事实审查，但副检察长伊丽莎白·b·普雷洛格(Elizabeth B. Prelogar)并未向法院提出对记录的担忧。Prelogar的发言人拒绝置评。

　　职业行为规则要求律师在得知事实断言不正确时通知法院并纠正记录。但摩尔夫妇的律师表示，他们提供的记录是准确的。

　　早在他们发起法律挑战之前，这对夫妇就与竞争企业研究所有了联系。查尔斯·摩尔的父亲托马斯·摩尔长期担任CEI董事会成员，也是罗纳德·里根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的成员。

　　民主党议员提到的此案中潜在的利益冲突涉及摩尔夫妇的代理律师戴维·b·里夫金(David B. Rivkin)，他曾两次为发表在《华尔街日报》社论版上的文章采访过阿利托。阿利托驳回了要求他回避的呼吁，称他和里夫金从未讨论过摩尔案中的任何问题，里夫金参与诉讼的情况已在第二篇文章中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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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未实现收入的不同观点

　　对于最高法院应该怎么做，税务律师和其他对此案有意见的专家大致分为三个阵营。

　　一个以保守派为主的团体表示，这对夫妇因未实现收益而被征税，而且从未从他们在这家印度公司的投资中获得任何收入。该组织认为，对他们从未真正拥有的钱征税，超出了宪法赋予联邦政府的有限征税权力。

　　卡托研究所(Cato Institute)律师托马斯·贝里(Thomas Berry)撰写了一份支持摩尔夫妇的法庭之友简报，他说，对他们有利的决定“将让国会知道，对财产和财富征税有多过分. . . .”从长远来看，这只是意味着国会不太可能再犯这样的错误，并且将来会知道，它不能通过违宪的财富税来增加收入。”

　　另一派主要是左倾人士，他们说，根据宪法，对未实现收益征税是允许的，这是早先对摩尔一案作出裁决的下级法院的意见。

　　“严格的实现要求有很多例外，不仅如此，这些实现的例外对于维持我们累进所得税的完整性非常重要，”律师安迪·韦纳(Andy Weiner)说，他和几位税务教授一起撰写了一份法庭之朋友简报，为税法辩护。“如果因为没有实现要求而取消强制遣返税，这将成为纳税人在各种情况下挑战各种法律的一个非常有力的工具。”

　　在这个问题上还有第三种观点。包括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在内的这一群体对对未实现收益征税的合宪性表示怀疑，但他们表示，摩尔夫妇的情况并非如此。他们说，对摩尔夫妇征税是完全合法的，因为这根本不是对未实现收益征税。

　　“摩尔家族的股票价值变化不会被征税。他们不会因股票价格而被征税，这就像财产税. . . .被征税的是实际收入和利润，”乔治·卡拉斯(George Callas)说，他是瑞安的工作人员，帮助撰写了本案中有争议的2017年税法部分。

　　他和其他一些认为摩尔夫妇没有为未实现收益纳税的专家将这对夫妇的税与美国人通常缴纳的其他税相提并论。一个重要的例子是:当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组成一个商业伙伴关系时，无论企业每年赚多少钱，他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个人所得税申报缴纳一些税，而不管实际上是哪个合伙人把收入带回家。

　　这些专家警告说，如果最高法院否决了对摩尔夫妇在这家总部位于印度的公司的投资征税，那么一长串其他税收条款也将受到影响。

　　“他们的逻辑是，你不能对所有者的企业利润征税，除非这些利润是通过股息或其他形式的支付给所有者的。大量的税法是建立在你绝对可以这样做的前提之上的。”卡拉斯说。“在对摩尔一家做出裁决的第二天，纳税人和他们的税务顾问就会提起诉讼，称税法的各种条款违宪，他们会拒绝纳税。”

　　该案是摩尔诉美国。

　　玛格达·让·路易公司这是本报告的内容。